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2 / 6)
,酸气扑鼻,满地黑汁浸泡杂物,靠墙几个大坛子翻倒了一个,醋汁正是从这里淌出来的。几人只得暂抱了些干草,铺在院中地面,脱下外衫罩在草上,暂时安放两位伤者。老大夫再仔细断了断两人的脉相,将眼底口内指甲等一一细看,道:“搬动这两位,不能用牲口拉车。请喊几位力气好的人手,带两副抬架或推车,缓缓抬或推回去,务必平稳。药先不用拿过来,但请县衙布置好空屋,最好是能同时安置这两位的大屋,方便老夫看诊。另备好小炉药罐和一些药材物品。”说着自药箱中取出纸笔,写了一张单子,“有劳诸位官爷差爷按纸上写的准备。”张屏向老大夫借纸笔,也写了一张单,与老大夫的单子一并递给一名捕快。“另劳烦将这张名单转呈谢大人。并请转告,先将名单上这些人带回衙门问话,万勿遗漏一人。”听着仿佛仍在吩咐谢大人做事一样……捕快面上只沉着应下,揣好两张单子,回衙门喊帮手。老大夫继续查验中毒的两人,张屏和另一名捕快提灯照亮。老大夫先擦拭二人嘴边的呕吐残物,凑近鼻边轻嗅,又取一个空瓷盒,刮下一点残渣在其内,从一只小瓷瓶中倒出些无色水状的液体,与残渣一起搅拌,用银针试验。跟着他再诊了一遍脉,自药箱取出另一个小瓷瓶,让张屏与捕快先扶起徐添宝,撬开嘴,灌入药汁,又打开一方小瓷盒挑了些药膏涂在其鼻下。昏迷中的徐添宝皱了皱眉,猛抽搐几下,口中翻出几股呛鼻的秽液。老大夫用手巾擦拭,再嗅了嗅。“但请放心,这两人中得不是要命的毒药。他们中毒起码一天一夜了,若是要命的毒,人早该没了。只是……怪哉!”捕快托着徐添宝的半边身体道:“闵大夫,求您老别卖关子,敞开说就成。”老大夫将徐添宝吐出的秽汁又滴了些许在另一个空盒内,倒入些水一般的药汁,凑近灯下端详闻味,复用银针试探。“这两人中得并非寻常的蒙汗药软骨散之类。应是另一种歪门邪道的迷药,待人运回衙门,老夫再诊验一遍,方才敢有确切结论。”张屏问:“当下可能解毒?”老大夫紧锁眉头:“老夫身边暂无现成的药,这里也配不出。这二位中毒已久,催吐之类急救之法不好用了。需回衙门后再配药。”张屏视线一沉:“再多等些时辰他们是否有危险?”老大夫又一叹:“只是迷药,命肯定丢不了。该着他二人走运,这屋里有醋,他们晓得醋能解毒,喝了一些解了点药性。”张屏道:“晚辈看屋中痕迹,应是他二人被关进来后或尚未昏迷,或短暂醒转了一时,发现有醋,就喝了许多,吐出一些毒液,然后爬出屋子。”老大夫抚须点头:“若老夫没猜错,这后生爬进棚子,想是要再接点马尿喝解毒,知道的真不算少。额头的伤就是接尿的时候被马或驴蹄子踹了。”捕快嘀咕:“恕俺多嘴一句,拿药迷他两个在这,图什么呢?一不能卖,二讹不到钱。刘家不富,得发更穷,剁碎了也换不到几个大子儿。三若是有仇,何必费这个周折,打一顿岂不更省事解气?”说着眼巴巴地瞅张屏。张屏沉默不语,捕快搓搓鼻子,有些尴尬。老大夫接话:“人心隔肚皮,岂能轻易知。诸位大人老爷们快些逮住这个凶犯,自就晓得了。”三更时分,谢赋在行馆处奉承暂毕,两腿打飘赶回衙门,前堂处站着一排人,各个都有十万火急的事务要报。谢赋从随从手中接过一碗老参汤,咕嘟灌下,坚强聆听。京城传令,太后娘娘圣匾供奉仪典需得反复核对,务求周全,谨慎不得出丝毫纰漏!念勤乡那边有话,籍田附近防卫,县衙需更多布置,愈加警惕,急急不能不尽心!京师巡防营公函到,县衙当配合缉拿意图行刺的乱贼逆党,速速不可延迟!京兆府与刑部的公差同请县衙令,全县搜捕冒充京兆府公差取走关键证物的凶犯,实实十万火急!大理寺柳断丞与京兆府、刑部公差同知会县衙,通达客栈老板卓西德与一壶酒楼老板贺庆佑系多年前蔡府灭门案的紧要关联人物,立即拘拿,堂审问供,当真刻不容缓!“哦~”谢赋的双眼在灯下透出一丝迷离。“蔡府,是在顺安县境内吧……此案是否该由顺安县衙门来办?”“大人。”刑房掌书苗泛一揖,“贺、卓二人乃丰乐县民,按律县衙必须协办拘拿。且这两人牵扯不止一案。即便最后案子归到顺安那边或府台刑部,亦当由本县衙门将他二人扣押,或解送或待主审衙门提拿。”“有理。”谢赋点头,“是我糊涂了……”“另外,张前知县刚刚送来一张名单,上呈大人。”苗泛托出一张纸,“张先生另让卑职等转禀,若大人要抓嫌犯带证人问话,不妨就按着这个名单提人。”谢赋精神一振,飞快接过。纸上板板正正的字儿果然是张屏的笔迹。他上下一扫名单,当即自文吏手中拿过笔,写批文盖印。“拿!按照这个名单,一个不能少,立刻统统拿回来!”“大人,没人手了。”副捕头陈久眼珠赤红,“三班里当值不当值的弟兄们都调动了,连扫地的老黑跟推灰的小板车都派去张前知县那边了,着实挤不出人!”“那你怎还在此?”谢赋皱眉,“刚才,本县听到前院偏厢里有动静,好像是吴寒的声音。”“县衙需有一位副捕头值守,以备县衙及行馆临时调用。吴副捕头疑似犯了什么规矩,府衙燕捕头着其暂在衙门里避嫌待问话。因此陈副捕头便也在衙门内。”苗泛道。“哦,难怪吴寒呜呜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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