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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的桂花次第开了,浓郁的香气飘得整个宁国府都是。日常食用的糕点里也都开始掺了桂花。

那少年始终没有出现,那玉佩被林知若小心地收在了一个锦匣里,日日放在床头,等他来取。

吴敕托人给她送了好几次礼物,都被婉言拒之。

但林知若只要出了园子,不管在哪里散步,必定会“偶遇”表哥。

林知若知道这是母亲的意思,却没了往日的耐性,连敷衍也觉得厌烦,索性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反正她一贯喜静,只要房里有书,关多久也闷不着她。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这晚林知若梳洗过后,便早早睡下,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身畔有人,悠悠醒转,睁眼一看,只见床边一双雪亮的眸子,当即惊极欲呼,被那人伸手捂住嘴,有气无力地说:“别动。”

接着不由分说往她床上一滚,钻进了她被窝里。

林知若心头大乱,只道是遭了贼,当下乱踢乱挣,拼命挣扎起来,口中呜呜作响。那人虽是男子,力气却似不大,竟有些压她不住,只好伸指一点,封了她的穴道。

林知若只觉得身子一麻,接着便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不由得心下大骇。眼睁睁看那人压在了自己身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那人微微喘息,却再没什么动作,反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问道:“你怎么哭了?”

林知若一怔,忽觉这人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忽然外面喧闹声起,大喊着“抓刺客”之类的话。

门外有婆子问道:“小姐,外头说府里进了贼,可把您吵醒了?”

林知若陡然见到获救的希望,连连张口欲呼,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那人显然很紧张,立刻又捂住她嘴,低声道:“别出声!”

林知若哪里肯就范,反抗得更激烈了。那人似乎怒了,捂她嘴的手往下一移,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威胁道:“你再出声,我就杀了你!”

嘴上说得虽狠,手上却没用半点力。

林知若慌乱之中并未察觉,只觉得宁死也不能落在这淫贼手里,于是仍奋力反抗,只苦于无法发声。

那婆子问了两声,在门外向身边人道:“咱们走吧,小姐睡着了。”

林知若正着急时,紫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小姐一向睡得浅,这么大的动静,我都醒了,小姐怎么会不醒?我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林知若心中陡现一丝光明,直盼紫菀快快进来发现自己的险境。

那人凝望着她的神情,忽然轻声道:“我本来以为,你会保护我。”

林知若心中一动,终于听出了他是谁。

紫菀已推门而入,那人解了林知若的穴道,翻身下床,就要往窗沿上跳,忽然踉跄摔倒,剧烈咳嗽起来,却用手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

紫菀在外间问道:“小姐可好么?”

那少年十分慌张,望住林知若。

林知若支起终于恢复知觉的身子,心头纷乱,但一见那少年祈盼又无助的目光,却无论如何也不忍叫人来抓他了,略一犹豫,对外问道:“那贼抓住了吗?”

紫菀答道:“没有,小姐别怕,老爷派了好多侍卫守在院子外头呢,那贼不敢来的。”

林知若道:“既然有守卫了,你且安心去睡吧。”

这句话既是打发紫菀,也是说给那少年听,教他不得胡来。

紫菀走后,外间渐渐安静了。

那少年压抑地轻咳几声,缩在墙角里率先开了口:“不是我,是追杀我的人,被你家侍卫发现,当成贼了。”

林知若一怔:“什么?”缓了一会儿,她才理清思绪,“你被人追杀,才躲到我这儿的?”

角落里的人点了点头。

林知若忽然想起什么,迟疑道:“你为什么说,我会保护你?”

那少年气若游丝,语气却很倔强,“我就是知道!”

林知若先是觉得无奈,细细一想,又无从反驳,只好择紧要话问他:“你现在怎么办,藏在这里就安全了吗?”

少年无力地说,“你家很大,他找不到这里的。”说着缩了缩身子,黑暗之中,似乎在发抖。

林知若披衣下床朝他靠近了几步,问道:“你怎么了?”

那少年蜷缩着,声若蚊鸣:“我……冷……”

林知若将屋角火盆上拖了过来,笨拙地拿灰锹将熟炭埋了一埋,再问那少年,“暖和点了吗?”

少年微微点头,问:“你有金疮药吗?”

林知若点点头,忙去翻找,那少年便动手脱衣服,忽然“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林知若找到了药,听到他声音,点灯来瞧,才知道他为什么冷了。

脱下来的那件单衫,已被鲜血浸透,少年身体上还有好几道口子尚未止血,背上的伤口最深,血肉已经和衣衫布料凝结在一起,所以他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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